2022年4月19日火曜日

我搞了一个小花招:上台,坐下,一动不动。在静默中,暗数到三十,然后再弹出G音。这能在观众中制造近乎惊恐的效果:"发生什么事了?"当然,这很戏剧化,是音乐的戏剧,惊诧就是其精义所在。有很多大钢琴家,他们给你的菜谱,你老早就烂熟了,只有出人意料才会留下深刻印象。   我第四次给他演奏李斯特奏鸣曲,当着全班的面。他听后说:"我已经无话可讲了!"   他从没出国,他们不准他出去。他也很少演奏。有一天,他开了一场舒曼作品音乐会。开场曲目他弹得像头蠢猪,每个小节都有错音!然后是《克莱斯勒偶记》,一个奇迹!接着是《幻想曲》,我们再也没听过如此神奇的演奏。   教学是件可怕的事,对钢琴家来说是致命的,而他却全身心投入教学。他的音色出神入化,我依他的路子演奏,把握精义。有一次我弹德彪西给他听,他说:"你的德彪西让我听得入迷。"   我住在涅高兹家。一天晚上,我弹了整出《特里斯坦》,在结尾时,古萨科夫 —— 他也是个学生 —— 孩子气地说:"每个人都跪下来,向斯拉瓦(斯维托斯拉夫的爱称)致敬!"我当然反对,说:"在这种情况下,你们还不如向我吐口水,请向我脸上吐!" 古萨科夫是个瓦格纳迷,几乎迷得发疯!   在四一年十二月,我举行首次公演,曲目是柴可夫斯基的协奏曲,我就如此开创事业。   战争   我的职业生涯随着战争起步,那时到处都邀请我去,莫斯科、基辅、高加索……   在四三年、我赴阿罕格尔斯克演出,还有摩尔曼斯克。那里到处是猛烈的炮击,那些城市几乎变成废墟。我记得有一天特别冷,下雨,而且阴沉。大街上在放广播,是柴可夫斯基的协奏曲,奥伊斯特拉赫演奏。拉得很好,带着忧伤的调子。   要论轰炸,哪儿也比不上地狱般的列宁格勒,相比之下,在莫斯科还可以勉强过活。我首次到列宁格勒演出是在四四年一月五日。我是在十二月三十一日到的,就我一个人。我从窗口望出去,听着隆隆炮声,能看见圣伊萨克大教堂,我就这样过的新年。到处一片惨淡,有种神秘的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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